第156 章 棋盤上的棋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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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 章 棋盤上的棋子
當年宋家的卦象，便出自老和尚之手，當年的宋家掌權人，宋紹年的親祖父對老和尚極其推崇，那一卦也是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，才讓老和尚開了口。
只是不知道他後悔不後悔當日的執著，如今的宋家除了宋紹年，也就只剩下一個宋溪然了。
一步一步踏過鳳凰山的石階，來到鳳凰廟門前。
看著緊閉的廟門，宋紹年的心裏是忐忑的，當初宋家發生的一切，他心裏其實是怨的。
他怨恨宋家掌權人的無情，更怨恨老和尚的信口開河。
一個虛無縹緲的卦象，居然付出了宋家幾代人的鮮血，那一日家中的慘狀，至今仍歷歷在目。
他宋紹年再是冷心冷情，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，有血有肉的人！
他的心會痛，他的眼會流淚..........
宋家的落敗或許是必然的，可是，落敗不等於要滿門盡滅！為何非要用最殘酷，最慘烈的方式換取宋家將來的一線生機？
看著空無一人的鳳凰山，看著盡顯蕭條的鳳凰廟，宋紹年眼中閃過一抹覆雜之意。
他曾無數次的想要走到這裏，親口問一問老和尚，宋家幾代人的鮮血，他後悔嗎？
可是.........如今讓他有勇氣走到這裏的，卻不是因為宋家，而是為了...........林江！
吱呀——
緊閉的廟門被打開一條縫，一個垂髻小童探出頭，看著宋紹年道：“宋施主，住持已經在等您了。”
說完便跑了進去。
宋紹年心裏一驚，他來這裏的事並未告知任何人，老和尚竟然知道？那...........
收斂心中繁雜的思緒，宋紹年深吸一口氣，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整個鳳凰廟空蕩蕩的，走在滿是落葉的庭院裏，宋紹年的心莫名有些緊張，心裏也有了一絲絲的後悔，或許...........他今日不該來這裏的。
就在宋紹年心生怯意，停住腳步的時候，一個身著布衣的老和尚出現在了正前方，正看著他笑的人畜無害。
“宋施主，既然來了，就來陪老衲聊兩句吧！”
說著轉身朝偏房走去，邊走邊嘆氣道：“老衲這裏清靜的很，也寂寞的很啊！難得有小友主動上門找我嘮嗑，可不能啥都不說就走啊！”
宋紹年微微蹙眉，還是擡步跟了上去。
兩人來到偏房入座，老和尚給宋紹年倒了一杯茶，看著宋紹年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道：“時間過得真快啊！一眨眼，老友的孫子都長大了，我也老了！”
宋紹年看著杯中茶水氤氳的霧氣，冷聲道：“看到老友家中遺孤，你心中悔否？”
老和尚看著宋紹年冷冰冰的臉，似乎跟記憶中那個總是板著臉老友有幾分重合。
當年，他也是這麽問他的：“為了一線生機，犧牲整個宋家，包括你自己，值嗎？後悔嗎？”
那人臉上罕見的扯出了一抹笑：“世家落敗乃是定局，可我宋家落敗卻近在咫尺，我不能讓我宋家的祖宗基業斷送在我的手裏，明明有一線生機，為何不博？”
那人的眼裏全是瘋狂的火焰，灼燒了他的眼，他的心，讓他也跟著瘋狂了一把！豪賭了一把！
“王朝更疊，起起伏伏，我宋家雖敗..........不能滅！以區區百人性命換取宋家千年榮耀，值！”
室內陷入一片寂靜，宋紹年定定的看著老和尚眼中的濕潤，譏諷的扯了扯唇角。
老和尚長嘆一聲，毫不避諱的擦擦眼角的晶瑩，輕輕搖頭道：“不悔！求仁得仁，他的願望達成了！”
“行至末路徒掙紮，百年世家瞬間塌，王朝更疊新象起，彈指瞬間一芳華。”
宋紹年端起茶盞，幽幽道：“這是你當年為宋家蔔的那一卦。”
“對。”
宋紹年閉了閉眼，壓下心中的暴虐，紅著眼眶恨聲道：“憑什麽要用宋家那麽多無辜人的鮮血來成全他的野心？是，他想死隨他去死啊！憑什麽還要拉那麽多人無辜之人的性命去陪他？他可有想過，那裏面還有他的結發妻子，他的生身母親，他剛剛出生的小孫子？他們也該死嗎？”
面對宋紹年的質問，老和尚眼中閃過一抹悲憫。
“如果沒有他的瘋狂，你又怎麽會遇到他呢？”
宋紹年一楞，杯中的茶水都灑出來了許多，不可置信道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老和尚眼中的意味讓宋紹年瞬間冷汗涔涔，手中的茶盞再也端不穩，跌落在地。
“你........你到底什麽意思？”
老和尚幽幽道：“你今日前來，不就是為了他嗎？”
“這跟他........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宋紹年的聲音都是艱澀的。
老和尚站起身，拿過來一個棋盤和棋子擺在兩人中間。
“你真以為他那麽瘋狂，僅僅是為了宋家的百年嗎？”
不待宋紹年回答，老和尚便又道：“自然不是！他圖的是千年榮耀！”
宋紹年眼中暗沈一片，冷冷道：“癡心妄想！”
正所謂富不過三代，一個人再是高瞻遠矚，若子孫不孝，莫說百年，便是幾十年都可能落敗，更遑論千年？癡人說夢罷了！
世家存續時間是久遠，可那也是世家代代籌謀的結果，便是如今正鼎盛的那幾家，也不敢大言不慚的說千年榮耀！
老和尚輕笑：“當初的那一卦，並不全！卦象的後面，還有！”
一盤的黑棋中被放下了一枚白棋。
老和尚點了點白棋，滄桑的聲音響起：“千機變，血契成，紫薇現，千年興！”
“這是我師傅臨終之前留下的卦象，終其一生，他都在尋找那個人，可惜，終其一生也沒找到，後來，我找到了可以平定戰亂的雄主，可惜.........”
可惜什麽，老和尚並未再說，而是道：“再後來，我偶然結識了你祖父，我們成了至交好友，隨著時局的變化，新朝建立，權利更疊，宋家成了新皇選中的靶子，也成了世家心照不宣的犧牲品。”
“你祖父怎麽可能會甘心讓祖宗基業毀在自己手裏？他便找到了我，求我為宋家未來蔔上一卦，甚至願意奉上宋家一半家財，他都心甘情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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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宋家的卦象，便出自老和尚之手，當年的宋家掌權人，宋紹年的親祖父對老和尚極其推崇，那一卦也是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，才讓老和尚開了口。
只是不知道他後悔不後悔當日的執著，如今的宋家除了宋紹年，也就只剩下一個宋溪然了。
一步一步踏過鳳凰山的石階，來到鳳凰廟門前。
看著緊閉的廟門，宋紹年的心裏是忐忑的，當初宋家發生的一切，他心裏其實是怨的。
他怨恨宋家掌權人的無情，更怨恨老和尚的信口開河。
一個虛無縹緲的卦象，居然付出了宋家幾代人的鮮血，那一日家中的慘狀，至今仍歷歷在目。
他宋紹年再是冷心冷情，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，有血有肉的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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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空無一人的鳳凰山，看著盡顯蕭條的鳳凰廟，宋紹年眼中閃過一抹覆雜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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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.........如今讓他有勇氣走到這裏的，卻不是因為宋家，而是為了...........林江！
吱呀——
緊閉的廟門被打開一條縫，一個垂髻小童探出頭，看著宋紹年道：“宋施主，住持已經在等您了。”
說完便跑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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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宋紹年心生怯意，停住腳步的時候，一個身著布衣的老和尚出現在了正前方，正看著他笑的人畜無害。
“宋施主，既然來了，就來陪老衲聊兩句吧！”
說著轉身朝偏房走去，邊走邊嘆氣道：“老衲這裏清靜的很，也寂寞的很啊！難得有小友主動上門找我嘮嗑，可不能啥都不說就走啊！”
宋紹年微微蹙眉，還是擡步跟了上去。
兩人來到偏房入座，老和尚給宋紹年倒了一杯茶，看著宋紹年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道：“時間過得真快啊！一眨眼，老友的孫子都長大了，我也老了！”
宋紹年看著杯中茶水氤氳的霧氣，冷聲道：“看到老友家中遺孤，你心中悔否？”
老和尚看著宋紹年冷冰冰的臉，似乎跟記憶中那個總是板著臉老友有幾分重合。
當年，他也是這麽問他的：“為了一線生機，犧牲整個宋家，包括你自己，值嗎？後悔嗎？”
那人臉上罕見的扯出了一抹笑：“世家落敗乃是定局，可我宋家落敗卻近在咫尺，我不能讓我宋家的祖宗基業斷送在我的手裏，明明有一線生機，為何不博？”
那人的眼裏全是瘋狂的火焰，灼燒了他的眼，他的心，讓他也跟著瘋狂了一把！豪賭了一把！
“王朝更疊，起起伏伏，我宋家雖敗..........不能滅！以區區百人性命換取宋家千年榮耀，值！”
室內陷入一片寂靜，宋紹年定定的看著老和尚眼中的濕潤，譏諷的扯了扯唇角。
老和尚長嘆一聲，毫不避諱的擦擦眼角的晶瑩，輕輕搖頭道：“不悔！求仁得仁，他的願望達成了！”
“行至末路徒掙紮，百年世家瞬間塌，王朝更疊新象起，彈指瞬間一芳華。”
宋紹年端起茶盞，幽幽道：“這是你當年為宋家蔔的那一卦。”
“對。”
宋紹年閉了閉眼，壓下心中的暴虐，紅著眼眶恨聲道：“憑什麽要用宋家那麽多無辜人的鮮血來成全他的野心？是，他想死隨他去死啊！憑什麽還要拉那麽多人無辜之人的性命去陪他？他可有想過，那裏面還有他的結發妻子，他的生身母親，他剛剛出生的小孫子？他們也該死嗎？”
面對宋紹年的質問，老和尚眼中閃過一抹悲憫。
“如果沒有他的瘋狂，你又怎麽會遇到他呢？”
宋紹年一楞，杯中的茶水都灑出來了許多，不可置信道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老和尚眼中的意味讓宋紹年瞬間冷汗涔涔，手中的茶盞再也端不穩，跌落在地。
“你........你到底什麽意思？”
老和尚幽幽道：“你今日前來，不就是為了他嗎？”
“這跟他........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宋紹年的聲音都是艱澀的。
老和尚站起身，拿過來一個棋盤和棋子擺在兩人中間。
“你真以為他那麽瘋狂，僅僅是為了宋家的百年嗎？”
不待宋紹年回答，老和尚便又道：“自然不是！他圖的是千年榮耀！”
宋紹年眼中暗沈一片，冷冷道：“癡心妄想！”
正所謂富不過三代，一個人再是高瞻遠矚，若子孫不孝，莫說百年，便是幾十年都可能落敗，更遑論千年？癡人說夢罷了！
世家存續時間是久遠，可那也是世家代代籌謀的結果，便是如今正鼎盛的那幾家，也不敢大言不慚的說千年榮耀！
老和尚輕笑：“當初的那一卦，並不全！卦象的後面，還有！”
一盤的黑棋中被放下了一枚白棋。
老和尚點了點白棋，滄桑的聲音響起：“千機變，血契成，紫薇現，千年興！”
“這是我師傅臨終之前留下的卦象，終其一生，他都在尋找那個人，可惜，終其一生也沒找到，後來，我找到了可以平定戰亂的雄主，可惜.........”
可惜什麽，老和尚並未再說，而是道：“再後來，我偶然結識了你祖父，我們成了至交好友，隨著時局的變化，新朝建立，權利更疊，宋家成了新皇選中的靶子，也成了世家心照不宣的犧牲品。”
“你祖父怎麽可能會甘心讓祖宗基業毀在自己手裏？他便找到了我，求我為宋家未來蔔上一卦，甚至願意奉上宋家一半家財，他都心甘情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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